菲律賓海軍尋求購置潛艦之規劃(上)

◎  馬曉鈴(譯)
鑑於南海海域內爭議不斷,菲律賓海軍正企圖購買潛艦,不過在預算、技術無法立即取得情況下,決定逐步達到目標,首先購置反潛戰力船艦。本文便是在說明分析菲律賓海軍此想法的形成與實現方式。(編按)

菲律賓海軍武器系統負責人塔卡德少將在去年12月17日的軍力現代化簡報中透露,該國計畫採購至少3艘潛艇,是目前執行中的15年900億披索的菲律賓國防現代化案的後續作為之一。

南海爭議當然是其關鍵動機。塔卡德說:「南海發生的多起事件的確提高了我們採購的急迫性」,並提及菲律賓海軍添購新裝備的整體規劃,包括採購潛艦的10年計畫時間表。

菲律賓海軍的15年戰略發展計畫囊括水面、水下及空中各項裝備等高價物件,如6艘防空作戰巡防艦、12艘反潛作戰巡邏艦、18艘近海巡邏艦、3艘潛艦、3艘水雷反制艦、4艘戰略支援艦、8艘兩棲水上巡邏飛機,以及18艘配備反潛作戰能力之直升機。這還不包含大量的岸巡裝備、艦隊輔助船與其他空中支援平台。

如果所有採購項目都能獲得,長期的預算開支是必要的。在2012年5月,菲律賓海軍高層說過這樣的升級案將花費5000億披索(約111億美金)。此計畫是否能獲得現任艾奎諾政府允准還不可知,該執政團隊一直以來展現出希望在年度預算內,推動適切的軍購項目,包括2艘新式戰略海運船及2艘美軍海岸防衛隊退役緝私艦。
置重點於南海區域

在所有冀望獲得的裝備當中,潛艦是遏阻中共阻撓菲律賓在南海利益的最理想工具。不過將中共設為第一敵人的情況下,不代表採購潛艦就能扭轉局勢。雖然3艘潛艦不會改變爭議水域內的海軍戰力平衡,卻可能使中共海軍的計畫愈發複雜化。同樣地,面臨與中共軍力相較的不對稱,越南在2009年的潛艦購置亦是運用相似方式取得的。

此時唯一問題是:阻止敵人進入海域是否就足夠?馬尼拉要做的不只是確保它在南沙群島的駐軍部隊擁有持續的補給與增援。萬一衝突發生,菲律賓必須有能力奪回遭敵壓制之戰力。菲律賓的海上力量包含海軍、海巡、國家警察及漁業水產資源局,他們面對的挑戰是出現在菲律賓宣稱海域裡不友善的海上武裝力量。因此上述這些單位需要更多持久、耐航的海上裝備讓菲律賓在重要地區的海上駐軍得以獲得規劃與持續。

在假定戰況下,對峙各方努力在爭議海域裡維持海權力量,潛艦的用處倒是不大。維持海上力量跟潛艦的設計理念相衝突,潛艦的目的是保持隱匿直到可伺機突襲敵人、發射潛艦武器、並毫髮無傷地迅速離開。

在平和時期,潛艦可用作情資蒐整工具。它可以密切監視爭議海域內的敵人活動,這是一般海上部隊辦不到的。也就是說,潛艦在戰時主要作用是阻絕敵人,而平時除了遏阻外,功能有限。預算的不足將限制當下海上戰力的平台購置。菲律賓海軍相當清楚這一點。塔卡德少將也講得很明白。不僅承認潛艦規劃需要耗費長時間的醞釀,也說首批要購買的將是「我們負擔得起且能填補戰力罅隙者,那就是巡邏艦,屬於低技術性、低成本。巡邏艦的數量不怕多,且能彌補作戰不足。」
成本問題無法克服?

潛艦的確跟海上裝備不同,它的造價昂貴,需考量的不只是船體,還有整體訓練、安置地點、備料、維修及整修的配套,這些都需要靠政治意願以及財政規劃做長期的投資。不過這些問題都並非無法克服。

菲律賓在多樣現代化的空中、海上軍力裝備當中,需要的是一支花費較低的4至6艘小型潛艦隊伍,以有效對抗中共在南海持續製造的爭端。假使排水量1000-3000噸的常規柴電動力潛艇無法取得,那麼還有較廉價的選項:排水量1000噸以下的近岸潛艇,如法國製的SMX-23,就適合預算受限的海軍部隊。

中古的船隻對菲律賓海軍而言,也可列為成本較低的可能選項,直到累積一定的技術之後再購買較新船艦。就算有了外界奧援,購置潛艦仍然是一項昂貴的作業上、技術上的挑戰,而且需要謹慎、長期的相關措施。 (待續)

菲律賓海軍尋求購置潛艦之規劃(下)

◎ 馬曉鈴(譯)

 分階段的取得潛艦?

 事實上,早在1999年12月,當時一位菲律賓海軍中將費南德茲曾透露,他們組成了一個核心小組負責評估在2010年之前購入潛艦之可能性。這項談話發表的時間點是在與中共發生的第二次美濟礁事件1年後。不過菲律賓軍隊當時正焦頭爛額於民答那峨地區的反叛亂作戰,因此有限的國防預算大都分配給地面部隊。不只在2010年之前獲得潛艦的理想幻滅,大量老舊的菲律賓艦隊也依舊得不到大型的更新計畫。

 就算高達5000億披索的海軍換裝經費無法取得,也不該因此認為刻正執行的軍購是將就的作法。其初期階段囊括了新建及性能待提升之購案,如2013至2015年間開始服役的AW109直升機以及巡邏艇。後續的預算規劃可以支撐未來各階段,例如2013年5月提出將花750億披索進行菲國軍隊現代化,重點在為海軍進行升級,投入兩艘全新巡防艦、兩艘反潛作戰直升機,以及在2017年前獲得3艘岸巡船艦。

 2013年10月,時任北呂宋軍區指揮官的卡塔潘少將重申了購買3艘潛艦的重要性,符合國家家戰略、作戰需求,而不該依賴外來軍事援助所左右的權宜之計。目前身為菲律賓軍隊的參謀總長,他最近再度提出菲軍具備隊外防衛能力的需求。此論點進一步推動了購買潛艦的企圖。

 馬尼拉政府購買潛艦不只是為了象徵意義。就作戰而言,期望的是能打造一支可永續存在的軍力。如果無法如願購買3艘潛艦,菲律賓海軍也能接受2艘,好讓一艘擔任勤務時,另一艘能夠進行例行維修。潛艦的替代方案就是配賦有飛彈的巡防艦,指的不光是全新的軍艦,也包括在現有的巡邏艦上裝配飛彈,作為對抗外國襲擾的阻絕力量以及巡邏備用方案。

 先買反潛武器,再考慮潛艦?

 就目前所知來判斷,分階段進行的潛艦規劃似乎正在醞釀中。

 菲國海軍一直將心力放在潛艦以及反潛能力上,邏輯上來說很合理,因為其鄰近區域充斥許多潛艦。菲國海軍很積極希望先獲得反潛戰力,之後再努力購置潛艦。再加上與其他擁有潛艦的友邦國家進行聯合演訓,如此步驟安排就近程而言,可予菲律賓對於水下作戰有更多認識。

 2013年起,菲海軍在許多場合都表達了長期發展反潛力量的企圖,特別是反潛船艦與直升機。2014上半年,菲國海軍就宣布已規劃了54億披索,要採購兩架反潛直升機。之後便是2013-2017「中程戰力發展計畫」(MTDCP)的招標,2014年9月更進一步公布另一份招標公告,購買兩架反潛直升機。

 就海下反潛作戰而言,菲國海軍預定在2014年底前自南韓接收一艘已除役的浦項級護衛艦,軍方說該船艦仍可能保有完整的作戰系統,包含反潛作戰能力如艦艏聲納、魚雷管,以及深水炸彈投放架。菲國海軍本身也同時努力於發展反潛戰力,例如其海軍研發中心的「水下計畫」,就是為菲國海軍研究發展國產的聲納系統。

 期望獲得反潛戰力的心血終將為菲國海軍獲得水下能力,而且在短期內能在財政上、技術上突破。對於預算拮据的菲律賓海軍來說,這方式相當符合邏輯,最終將能獲得潛艦戰力。畢竟,取得潛艦技術是獲得水下戰力的第一步。

 效法其他擁有潛艦的野心國家?

 雖然許多懷疑論者不會在意菲律賓企圖購買潛艦的舉動,馬尼拉政府的計畫絕不是空想。菲國海軍其實正在審慎考慮將潛艦納入其軍事現代化的一部分。這一點跟以往鄰近其他國家海軍從初始階段尋求購置潛艦並無不同。

 印度太平洋地區有許多國家,除了新加坡與越南之外,大都是分階段從低成本開始,之後進入長期的潛艦戰力發展。舉例而言,泰國雖然錯過了購買德製二手206潛艦,仍打造了一個配備擬真潛艦指管室的岸上潛艦訓練中心,用來訓練並累積水下作戰的專業技能。孟加拉也是另一個正面例子,它先派訓軍官出國受潛艦訓練,之後才決定購買。

 菲律賓國防部與海軍計畫單位當然都知道這些例子,目前菲國所做的努力皆是學自這些範例。也因此,或許馬尼拉政府的潛艦軍購計畫要花許多年才能實現,然而其決心絕對不容我們忽視。

 況且,近來宣示要發展潛艦戰力的言論給菲國軍隊一記鼓舞士氣的強心針,並對潛在敵人傳達了一有力訊息:有足夠的政治意願及長程戰略支撐,菲律賓有能力克服在購買潛艦將要面臨的種種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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