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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潛艦 精、強、巧的北歐水下兵力

編按

　環顧當今全球，瑞典是少數擁有能力建造並開發新潛艦的國家，某些國家雖然具備建造能力還有外銷實績，但其實只是藉由取得技術授權依圖施工，基本上形同代工建造。而瑞典不僅長久來一直使用自製潛艦為其海軍水下兵力裝備，同時也成功對外銷售潛艦，並輸出相關技術協助他國建造潛艦，本刊就其建造技術及創新設計、優異成品來介紹瑞典的潛艦工業。

　瑞典自製潛艦的起源相當早，絲毫不落於許多歐洲大國之後，早在一九○二年，斯德哥爾摩海軍造船廠就開始建造瑞典的第一艘潛艇大白鯊號（Hajen），其潛航排水量僅一百二十七噸，水下航速則只有七節，潛水深度三十公尺，配備成員十一人，使用的是可靠度不佳的石臘油引擎，因此在一九一六年進行改良，換裝四行程柴油引擎。

　成立於一八二○年代的考克姆斯公司（Kockums）最初是以生產農用機具和釀酒設備起家，幾經擴張變革，逐漸成長為跨足造船、煉鐵等重工業領域的企業，並開始建造軍用艦艇交付瑞典海軍使用。二戰結束後，持續擴張的考克姆斯公司在一九七○年代中期遭遇挫折，面對嚴重虧損和財務不佳問題，一九七八年考克姆斯公司不得不將煉鐵廠部分出售，同時機具業部分在一九七九年由瑞典政府接管改組為國營化，並改名為考克姆斯有限公司（Kockums AB），同時停止民用船舶建造業務，而專注於建造軍用艦艇，成為瑞典海軍水面艦艇和潛艦的主要供應廠。

　二戰末期，德國海軍開發的XX I型潛艦是第一種船型以潛航為考量的潛艦，其潛航速度高於浮航速度。此種概念影響了二戰後全世界潛艦的設計，而瑞典在二戰後擷取吸收此項理念所開發的第一種潛艦，就是在一九五三至一九六○年間建造的六艘「大白鯊」級（與前述瑞典第一艘潛艇同名，而且因為是瑞典第三度使用這個稱號，所以也稱為「大白鯊 III」），總共建造有六艘，潛航排水量九百噸，二十節的潛航速度明顯高於浮航時的十六節，這批潛艦一直服役到一九八○年才全數除役。

　沿續大白鯊級之後建造的是「龍」（Draken）級潛艦（因為是第二次使用，也稱為「龍 II」級）。其設計構型基本上是「大白鯊 III」級的改良，最大的差異在於推進俥葉由大白鯊級的二具改為單俥推進，同時使用效率較佳且靜音效果較好的俥葉，潛航排水量則略增成為九百五十噸，潛航速度也提升為二十二節，此級潛艦共建造六艘，先後於一九五七至一九六二年間服役，最後一艘於一九八八年除役，其中的第五艘「HMS Nordkaparen」號被保存於哥德堡海洋中心。

　引進創新技術 設計領先全球

　在「龍」級潛艦之後的是於一九六七、六八年間建造的五艘「海蛇」（Sjöormen）級潛艦，潛航排水量則微幅增加成為一千四百噸，是瑞典首度採用淚滴外型建造的潛艦，同時還有X型尾舵和使用消音瓦等先進的技術，服役後被譽為是當時最先進的傳統柴電潛艦。此級潛艦一直使用至一九九○年代初期才除役，其中前四艘經過進一步性能提升和適應熱帶氣候改良後購售給新加坡海軍，改稱為「挑戰者」級，而最後一艘也是由新加坡購入做為拆解零件之用。

　一九七二年瑞典海軍確立以使用小型艦艇為主的政策後，繼「海蛇」級之後建造的「水妖」（Näcken）級潛艦（也稱為A14型）潛航排水量縮減成一千一百五十噸，建造數量僅有三艘，於一九七二年獲得授權開始建造，在一九八○、八一年間成軍服役。「水妖」級潛艦是瑞典第一種使用AIP絕氣推進系統的潛艦，於一九八八年間，瑞典開始進行潛艦使用AIP絕氣推進系統的測試，將一段八公尺長、內含史特林引擎與附屬設施的船身加裝於此級艦的第一艘「水妖」號。在進行一年的測試成功後，另兩艘「水妖」級潛艦也都加裝史特林引擎型的絕氣推氣系統，使得潛水續航力大增為十四天，而原本每五至七天就需浮至潛望鏡深度，伸出史諾克呼級管進行換氣充電。三艘「水妖」級潛艦大致服役至二○○○年代初期，其中第一艘「水妖」號還在二○○一至二○○四年間租借給挪威使用，挪威海軍一方面打算藉以維持水下戰力能量，另一方面也希望累積絕氣推進系統的使用經驗以應用在其後續「維京」級潛艦建造與操作。不過挪威國會在二○○四年決定裁撤潛艦兵力，於是和瑞典合作的「維京」（Viking）級潛艦也遭到取消。

　在一九八○年代末期建造的「西約特蘭」（Västergötland）級潛艦（又稱為A17型）仍維持一千一百五十噸的大小，從一九八七至一九九○年共有四艘進入瑞典海軍服役；瑞典政府在進入二○○○年後因為國防經費的縮減，決定將前兩艘「西約特蘭」予以除役封存，後兩艘則在二○○三至二○○四年間進行性能提升，將帆罩後的船身截開後加裝一段長七公尺、內含史特林絕氣推進系統的艦體，此舉亦造成潛艦噸位大增成為潛航排水量一千七百噸，同時因為改良幅度頗大，因此重新命名為「南曼蘭」級（Södermanland）潛艦。

　另一方面，前兩艘「西約特蘭」級潛艦則在二○○五年十一月由瑞典政府同意批准售予新加坡，執行包括加裝史特林絕氣推進系統等性能提升工程，噸位增長為一千五百噸，在二○○九年和二○一○年先後完工下水，目前均已服役於新加坡海軍，命名為「弓箭手」級（Archer）。

　「西約特蘭」級潛艦的另一項發展是澳洲於一九八七年中啟動「四七一型」潛艦開發案，稱為「柯林斯」級（Collins），總共建造六艘，使用的是放大版的「西約特蘭」級潛艦設計，噸位大幅成長為三千四百噸，幾乎是原始設計的三倍。然而由於澳洲本身過去並未具建造潛艦的經驗，因此整個計畫案的推動不僅耗費鉅資，而且進度嚴重落後，甚至產品性能不良，不過這些缺點在澳洲政府堅定推動潛艦自製的決心下，最終仍逐一克服。

　集先進技術之大成的優異性能

　從前述的各型潛艦的開發歷程可發現，瑞典始終持續將當代最新的技術與工藝應用於潛艦的建造，包括淚滴式外型、雪茄式外型、X型尾舵、消音瓦片和史特林絕氣推進系統等都逐項依次應用在各世代建造的潛艦。毫無疑問，當這些先進技術集合起來所建造而成的必然是性能極為優秀的潛艦，也就是在一九九○年代中期服役的三艘「哥德蘭」級（Gotland）潛艦，其潛航排水量為一千五百九十九噸，是第一種從設計開始就將絕氣推進系統（史特林引擎）列為標準配備的柴電潛艦（之前都是潛艦服役後再進廠加裝的），可在水下以五節速度航行達十四天而不必浮出水面或伸出史諾克呼吸管換氣。

　「哥德蘭」級潛艦擁有極佳的水下靜音性能，據了解，在二○○○年九月於地中海舉行的一場多國海上演習中，參與演習的第三艘「哥德蘭」級潛艦「哈德蘭號」自始至終都未曾遭到對手的友軍偵獲；而稍後同年十一月在大西洋進行的演習中，「哈德蘭號」於大洋中的表現依然優異，不僅先後擊敗西班牙海軍作戰單位和法國的核子攻擊潛艦，甚至也擊敗美國的洛杉磯級核子攻擊潛艦「休士頓號」。這些紀錄受到美國海軍的重視，因此在二○○四年向瑞典提出租借「哥德蘭」號潛艦要求，用於訓練對柴電潛艦的反潛作戰，租約為期一年，從二○○五年三月開始，到了二○○六年由於成效良好，租約又再延續一年，到了二○○七年七月，「哥德蘭」號才由聖地牙哥啟航返回瑞典。據悉在某次於太平洋中進行的反潛演習對抗中，「哥德蘭」號曾多次潛行至航艦「雷根號」附近，並攝得多張清晰照片以示有效「擊沉」。

　產業併購的轉折

　考克姆斯公司雖然長期以來一直擁有來自瑞典軍方的固定造艦訂單，但是冷戰後面對政府國防預算的縮減，也仍無法避免難以為繼的困境，因此在一九九九年，遭到歐洲的潛艦業大廠HDW併購。原先考克姆斯公司的著眼點是希望藉由HDW及其所屬泰森克魯伯集團（ThyssenKrupp）遍佈全球的行銷網和原有掌握客戶群，一方面可以推廣瑞典製潛艦，另一方面則是希望能有HDW龐大資金的挹助，將遭到取消的「維京」級潛艦持續進行並升級為更新式「A26」型潛艦。

　但是這項企圖卻與HDW的政策有所衝突，因為HDW所主推的是燃料電池式絕氣推進系統，因此泰森克魯伯集團主張「A26」型潛艦與新式史特林引擎的開發不符成本而且技術風險過高，結果「A26」型潛艦計畫案也因而被瑞典軍備管理局否決終止。

　然而此舉形同中斷瑞典固有潛艦工業的發展，甚至有傳聞指出，HDW之所以併購考克姆斯公司的目的，並不在擴張業務，而是企圖藉此將其永久排除於外，因此引起瑞典各界的不滿。最後在瑞典軍備管理局的強力斡旋之下，泰森克魯伯集團終於在二○一四年七月同意將考克姆斯公司售予瑞典的國防大廠紳寶集團（SAAB AB），而未來瑞典水下兵力生力軍「A26」型潛艦的開發案也重新展開。（文／雲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