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潛艦南海無用武之地

8月初越南自俄羅斯購入最新兩艘基洛級潛艦，編號184海防艦和185慶和艦，在金蘭灣海軍基地成軍服役。依據越俄簽訂軍事採購契約，後續將在2016年再移交兩艘同型艦，加上原先已成軍服勤之同級潛艦182號河內艦和183號胡志明艦，越南海軍軍備確實具有可觀實力。

商品價格必須遵從市場法則，不論品質如何精良，只要找不到顧客就是一文不值，可能被迫賤價求售。同樣對於武器軍備來說，不論功能多麼驚人，找不到用武之地時，就是毫無價值。

戰史上不乏投注鉅資建軍，開戰後毫無作用之軍備，最著名案例就是一次世界大戰之德國公海艦隊，雖與英國皇家海軍數度交鋒，還發生史上最大規模艦隊決戰，但卻無法扭轉陸上戰局，而且戰後被迫駛往蘇格蘭北方離島等待處分，最後以自沉結束其羞辱命運。

潛艦在傳統海軍作戰中，最重要功能是遂行封鎖，襲殺商船破壞航運交通線，但在二戰後70年來從未登場；其間1971年印巴戰爭、1982年福克蘭戰爭，對象都是軍艦，而非商船。

考量越南潛艦在南海用兵價值，首先，必須正視，若未發生全面大戰，潛艦絕無可能在南海大開殺戒之國際政治現實。

其次，潛艦遂行封鎖任務，預定目標區航運量，須與兵力數額相稱；若不能在一定期程內削弱對手航運量，使其在此經濟封鎖壓力下屈服，潛艦封鎖作戰就無法奏效。就越南在南海之假想對手與相關航運量可知。以越南潛艦實力，或許足以造成困擾，但不可能令對手屈從。

再者，封鎖南海航運將影響多國經濟利益，南海並非連接東北亞與印度洋唯一海域，只要改道就可避過戰禍，但所增加航運成本，勢必記在越南帳上。只要考量可能付出的政治代價，就知道得不償失。

最後，與其毫無章法地在國際航道上冒著誤擊風險，運用潛艦截擊敵方軍艦，毋寧務實地在可能發生衝突爭議島礁周邊布防，坐待目標駛入伏擊。不過問題在於，南海島礁周邊，海底地形複雜，暗礁淺灘星羅棋布，對於潛艦偵搜、運動及武器運用，都是夢饜。潛艦在此海域用兵勝算更低。

諸多戰史證明，很多軍備在使用前，確實具有相當程度嚇阻效用，一旦開打，卻如黔驢般，被人戳穿技窮真面目。越南引進俄製潛艦確實是精良軍備，但能否發揮最大效益，端賴客觀國際政治條件、預想戰場自然環境、以及對手在此海域實際動向而定。

武備軍力是國際政治折衝樽俎籌碼，其價值在開戰前後都會有所變化，營建戰力是建構選項可能性，不見得有必然性。武道極致在於止戈維和河內籌建潛艦戰力，但對外發言確實保持低調與冷靜，如此才會令人不得輕視。

（作者為中華戰略學會研究員）(旺報)